(资料图片)

第十三章  人有情，物有灵

外婆讲起一段关于大院夫妇的旧事：“花朝村以前闹过贼，大院夫妇家里的粮食都被偷光了，粮食在那些年头里就是命，他们没吃的就只能拿出一些书与村子里的人换。乡下人有几个识字的？更何况那时候每家每户产的粮还不够自己吃。”大姨接过话：“是啊，我也记得这件事，那个老头饿得皮包骨头，常在在山坡上挖野菜，还会教我们识字。我有时候找到野菜会分给他一点。他们那时真的很可怜。”外婆喝了一口表嫂递过去的凉茶接着说：“第二年有了收成后他们才好过一点。大院里的女人身体本来就不好，年景好的时候就常找你太外公看病抓药，经过那么大的惊吓和折腾，身体就更不好了。不过即使那样，男人也没抛弃他生病的老婆，有点吃的就拿回去给女人吃，那女人也是有福的，据说他们的儿子在外面有出息后接走了两位老人，大院那家人结局还算不错。”听完大院里的往事，木木仰面躺在凉床上看着银河，夜空中的牛郎织女星今夜特别明亮，估计他们快团聚了吧。在中国神话中，牛郎织女每年都会在七夕踏上鹊桥相聚一次，据说已经持续了几千年。木木认为大院夫妇经历了战乱与天灾人祸依旧相濡以沫，他们之间应该是有爱情的吧。两情若是久长时，就应该是朝朝与暮暮。

木木从乡下回家后发现母亲正躺在沙发上翻黄历，于是洗了些葡萄端到她面前:“外婆让你常回去陪她，老年人活一天算一天，她没什么别的嗜好，就是喜欢子女陪着，老说自己活不了多久了。”木木妈看着黄历惊奇的说：“今年两个七夕，有点稀奇！”木木记得一家人住在厂区筒子楼时带在七夕当晚烧桥蛋，于是问到:“今年烧桥蛋的人要烧两次吗？现在还有人烧桥蛋吗？我们去烧桥蛋吧？第一个七夕没赶上，正好这个七夕去。”木木妈将黄历放到一边，吃了几颗木木带回来的葡萄后慵懒的说：“现在的人还有几个懂这些的？即使懂也没人去，免得被骂宝器。”木木爸晚上回家后心情似乎很不错，对木木说起打牌时听到的趣闻：“你们认识人工湖旁住着的老胡吧？就是前段时间搬走的那个。我今天才知道他们搬家的原因。据说老胡的小儿子到人工湖捞鱼时摸到一条大白蛇，蛇头有人脑袋那么大。一般上了点年纪的人都会对身形巨大的野物有敬畏之心，没想到那个天棒居然把蛇打死了。从那以后，每天晚上都有女人到胡家院子里哭。有天老胡半夜里听到哭声就用手电筒去照，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，结果看到一个女人一闪而过，那个女人还扔下一个包袱，老胡把包袱打开后只看到一些破衣服。你们猜后来怎么了？”老妈瞥了老爸一眼：“你这人吧，几十岁了还跟小孩一样，在外面道听途说就算了，回家还要闲摆。”木木很好奇的催问：“后来呢？别卖关子啊。”木木爸呷了一口木木妈特制的药酒，看着木木面露得意之色：“老胡第二天清理院子时发现那个包袱里的破衣服居然变成了白蛇皮。老胡的小儿子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怎么的，接连发了几天高烧，看医生打针吃药都没用。胡家后来就搬走了，是不是有点邪门？”木木妈听完后很鄙视木木爸：“老胡搬家是买了新房子，人家老胡不喜欢与你们这些油嘴滑舌的人一起混，你们就合起来编排别人。”木木倒是觉得父亲讲的故事挺有意思。镇子四周是森林莽莽的老山，修建厂子矿区及镇子的平地都是移山得来的，路修好了才有人到厂子附近聚居。木木上小学时还在路上遇到过很大的乌梢蛇拦路，与小伙伴在溪里捡石头时也看到过巨大的死蛇，她因此更愿意相信父亲的故事。万物有灵，人只不过是无数生灵的一种，因交流局限并不了解其他生物，除了人类，自然界的其他生物种族群在野外都能和谐相处，人类太狭隘了。

开学后，木木主动到黄峰的奶茶店商讨新学期的工作安排，她发现黄峰身边多了个青涩的女孩子，那个女孩子各方面条件看起来都很不错。黄峰介绍到：“这是我才认识的学妹，打算招进外联部。这可是我见过的学妹里最漂亮的，进我们部门完全没问题吧？”“确实很好，干事招聘的时候让她来吧，这么好的条件肯定行。” 黄峰附在女孩耳边说了几句，那个女孩羞涩的笑笑后就走了。黄峰的双眼一直追着那个女孩子，直至她的背影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，给木木端上烧仙草后说到：“学校这学期不给新生发床上用品，我们可以去朝天门进货，在校内或者奶茶店门口设点卖，赚些零花钱也不错，本金利润我们平摊，怎么样？”木木见黄峰确实没把竞选部长的事放心上，觉得踏实了些。货比三家后，两人在一家床上用品店订购了几十件单人床上用品，让老板第二天送到黄峰的奶茶店。处于校园中央的雨红莲是Y大人流量最大的地方，学生上下课必定会经过雨红莲，这里每逢新生入校都挤满了各种小商品摊贩。木木与黄峰选中了雨红莲外篮球场上的一块空地，然后向组织部交了三天的场地租赁费用。床上用品出乎意料的好卖，高利润带来竞争，第一天上午只有木木一个摊位卖床上用品，下午就变成了四五家。木木准备充分且有批发点供货，加上卖的东西物美价廉，其他摊点最后直接在她手里拿货，第一天就赚了个盆满钵满。黄峰见木木一个人忙不过来，自己在奶茶店又走不开，决定把摊位转租给其他人，让木木在奶茶店当个与床上用品店老板交接的中间商，短短三天，每人就净赚三千多块钱。收摊的当晚，朱厚琮与那个计算机学妹也来了，黄峰收拾完奶茶店后在大排档请客，郑重其事介绍：“这是唐枫，我的新女友。” 朱厚琮调侃黄峰：“你可真是捷足先登了，这么漂亮的学妹不知道会让多少男同学伤心难过。”朱厚琮的话很冷场，但黄峰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，唐枫则在一旁乖巧的微笑。

外联部招聘干事时来了不少大一新生，唐枫也顺利的进入了外联部。木木给新干事群发了一条信息，告知他们参加第一次部门会议的时间及地点。晚上，雨红莲外联部办公室里坐满了新生，他们与木木刚进外联部时一样，青涩的脸上堆满了对校园生活的期待。散会后，黄峰翘着腿仰靠在椅子上对木木说：“我们这次招了二十六个干事，光帅哥就是十八个，各个学院新一届的院草估计都在里面了，我这个陪衬心灵受伤了，你必须得补偿，什么时候火锅来一顿。”“你枫妹妹那么出类拔萃还要我补偿？对了，你枫妹妹怎么没等你？”“她不愿意其他干事知道我和她的关系，这些干事里有她的同学呢。”木木收拾好桌椅，用扫帚拍了一下黄峰的腿：“你别挡着我做事。” 黄峰站起身，把椅子摆好后冲木木吹了一声口哨，痞气的笑着离开了办公室：“部长大人，辛苦你了哦，我去店里看看。”木木见朱厚琮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，于是过去看了一眼，见朱厚琮还在写稿子，时不时皱眉沉思，便没进去打扰他。木木下楼时遇到了王歆，她手里提着两份饮料，其中一份是朱厚琮最爱的拿铁，装作没看见木木似的扭着脸与木木擦肩而过。

见木木回到了宿舍，胡琴对宿舍的其他人说：“你们知道吗，木木这次招聘部门干事又出名了。”李思与陈静放下手里的书看着胡琴，表示对木木做了什么很感兴趣。胡琴接着说：“木木面试干事像选美一样，男的女的全部貌美如花，据说要求男生身高要有180cm。”木木放下手里的包解释：“你们别听她乱说，我对男干事可没这个要求。再说我们部门的干事是也不是我独裁决定的。”胡琴还在对木木挤眉弄眼，木木走过去搂住胡琴捏着嗓子说：“小胡胡，你吸引我注意力是不是想被宠幸呢？”胡琴甩开木木的手，跑到阳台关上玻璃门，从门缝里冲着木木喊：“李思，管好你的疯子，她是你的，我可不想和你抢。”“李思在也救不了你。”木木说完就去掰阳台的门。李思坏笑着对胡琴说:“你开门吧，木木充其量亲你一下，又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“我才不要被女人亲，尤其是木木这个疯女人！”木木被胡琴受惊的样子逗乐了，玩了一会电脑后爬上床给秦月打电话：“你这周末有时间吗，我想来看看你。”“可以啊，记得别走冤枉路。”周末，木木在C大新校区门口见到了秦月。两人自初中后就分开了，几年来为了沟通交流写了不少书信。秦月在高中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一直写信给木木打气，让木木好好学习，可惜木木没能如约与秦月进入同一所大学，她们都很珍惜十几年来的友谊，一直保持着联系。木木不会骑自行车，秦月只能带着木木在偌大的校园里慢慢走。C大比Y大高一个档次，校园面积也是Y大的三倍。

关键词：